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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心情日记:女人如花(伤感日记怎么写)

2023-10-29人围观
简介这篇关于伤感心情日记:女人如花,是©无忧考网特地为大家整理的,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当她再次回到村儿里,很多人都以一种陌生和好奇的眼光看着她,以及她那日渐隆起

这篇关于伤感心情日记:女人如花,是©无忧考网特地为大家整理的,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当她再次回到村儿里,很多人都以一种陌生和好奇的眼光看着她,以及她那日渐隆起的肚子。包括我。

在我心里,我习惯性的掐掉她结婚以后的时间,总是想象着她还是小女孩儿。在记忆里,她牵着牛绳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如今,她已是两个女儿的母亲。这种心里错位,我实在不习惯。

认识她,非我所愿。毕竟,她算不上一个美女。然而,她又确确实实和我比邻而居。她脸上肉不少,和她那硕大的腰一样。腿,和时常走在她身后的牛的腿无异,又短又粗。不能忘怀的是她不穿内衣,胸前的尤物依稀可见。她母亲也如此。可我很少去在意她母亲走动时胸前的颤动。年轻的资本和诱惑在她身上可以无限放大,和她母亲比起来。我奇怪我有这样的想法,还时常虚伪的为此懊悔和自责。这极大的满足了我对异性不可控制的好奇心。发现这个秘密的时间无法追溯,总之,很突然。我并没有对此做些必要的炫耀,大概觉得这并非光彩之事。

出于年龄相仿和年少羞涩,我并没有和她说过多少话,目光相遇总是很尴尬。如今 ,她是作为一个出嫁的人回娘家来了。

她的以犁田和做小工为生的父亲,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并且固执的认为女孩儿念书并不能改变他的家庭。他精于计算犁铧走过的水田的面积,不太擅长在做小工时偷懒。能证明他是个老实人的性格,他都有。他或许并不知道自己对于生活有什么要求,他活着恐怕仅限于天亮睁眼干活,天黑闭眼睡觉。他有一张死囚犯般的脸,绝望横生。他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灵性和意识。可他总是行事谨慎,中规中矩,犯错是绝对不可能的,更别说犯罪。他似乎生活在一个玻璃罩里,虽然玻璃罩外狂风大作,但究竟于他毫发无损,所以他对别人的表情是漠不关心。他在隔岸观火,和很多人一样。

如我们所知,她有这样一个父亲,她就不必在教室里念书。为此,我不止一次羡慕过她。很多早上,她都在我们去学校的路上放牛。毫无疑问,那牛会成为我们比赛投石的靶子。她和她的牛一样,没有选择的权力。她的叫骂只会激怒我们,无法阻止胜利者的出现。

听人说,走在她身后的是牯牛。可是,她爹总是在牯牛还没成年就开始吆喝着它和他一起下地了。牛犊跟我上学一样,并不能选择,它的鼻子被她们一家人拴着。也正是因为它,她的母亲一年可以从我母亲手里拿过不少钱。也正是因为钱,每头水牛在成年之后都会被交易。壮实的牯牛可比小牛值钱多了。从我开始记忆,这样的循环也就开始了。或许更早吧。

我敢断定,她心里也有想要变成灰姑娘的梦想。虽然,她并不知道灰姑娘和王子的寓言。她有足够的时间来琢磨怎样让自己漂亮点,经常借用镇上的女孩给她的启示或者说是灵感来打扮自己。她也穿超短裤和丝袜,因为无疑这是时尚。如果你足够粗心,也并不妨碍你发现丝袜上起了球球。她总是想要把自己弄得像一朵花。她打扮得很超前,和她的年龄以及与她年龄相仿的人相比。因此,我老是看到她吊着耳环跳绳、放牛什么的,虽然耳环可能是在地摊上买的。不能用“相得益彰”来形容她,我能想到的词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丑得有点过分的女人,也会有所有女人都有的爱美之心。

后来,对于她结婚这个消息我没有丝毫的怀疑和惊讶,虽然她只有十六岁。我们都知道,她总是很前卫。女人是一朵花,花开了,总得在花谢之前孕育出未来才行。

正如村儿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那样,她在出嫁前几个月突然有了一个弟弟,拜她父母所赐。这是一个惊天的喜讯,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对于她的族人来说。可能这个小生命将来一事无成,或许继续他爹现在的一切,但也并不妨碍给这个家庭带来希望。这个小小生命存在的本身就是光荣、尊严、地位以及她父母能所能遇到的能炫耀的一切。

在她弟弟出生的这个早上,他父亲从医院赶回来,几乎逢人就说“这下总算撞上了。老子就说嘛,总能撞上一次”,我们无法想象这句话有多解气。可在那个过了半辈子无知无觉的日子的老农民看来,他的时代已经来临。没有人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直到他把妻儿接回来,像1949年中国人迎接新中国一样。他把生儿子看成了一场人生的赌博,与钱无关,与虚无的颜面、尊严相连,要么继续屈辱的活,要么一雪前耻。如今,他豪赌取胜,他所有的寄望有了载体和通道,他的老脸不再绝望。

也是从那个早上开始,他的生活习惯发生了变化。他试着出现在人们经常扎堆儿的地方,关注着他们所有的表情,听着他们的一切谈话,他总是跃跃欲试,仿佛有话要说。的确,他心里比谁都想要表达,跟其他人一雪前耻之后的心情和欲望一样。他脸上灿烂得很,好像阳光第一次照到他的脸上。

我们可要知道,她的外婆仅有三个女儿。外公费尽周折,也没给她弄出一个舅舅来。为此,她外公抬不起做男人的头,苟且偷生于世,猥琐比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家庭有一个入赘的女婿。外孙住在外婆家,也按外婆的意愿管外婆叫奶奶,可并没有改变小外孙本来的姓氏。连村儿里的小孩儿都可以在她面前说“想当奶奶得很了,让外孙叫自己奶奶。”这话好比一把杀猪刀捅向了她的喉咙,本想在死前嘶吼两声,无奈没了底气。

听说,她外公外婆还年轻的时候,试过凡是他们能听来的各种方法,还请过巫婆在家里“跳舞”,都没能如愿以偿的产下一个男婴。后来,有个山里来的道士说他们家得罪了神灵,受了诅咒,要去观里赎罪。她外婆去了。他外公被带了绿帽子。即使那样,也没能阻止他们屈辱的活着。再后来,她外公外婆就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蹦不起来了。

她爹在娶她妈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诅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女人本身对于一个男人的诱惑和满足足够让他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她的出身,应验了所有的流言。她爹,像所有知道自己病情的癌症患者,过早的放弃了生活的一切,活着真的就只是一种存在了。这个男婴的降临,是他的重生。他所有的希望,总算又回来了。他的家庭,在这次赌博之后最终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动力。他的一切打算,终于可以开始了。

她弟弟的出生,是她生活的拐点。几个月后,她成了新娘。结婚那天,她也在理发店盘了头、化了妆,穿着大红连衣裙,在喇叭声里走出自己的闺房,从婚车里走向了做母亲的生活。这是镇上人结婚的排场,她也享受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她爹在暗示他后继有人。我看着她那稚嫩的脸,突然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再漂亮的女人终究会有这一天,再丑的女人也一样,最终会有这一天。

村儿里的人都说:她“嫁了个好人家,看这排场……”,她爹“找了个好女婿,礼钱好几万……”“如意算盘打好了,计划生育超生的罚款有了,小孩上户口了……”“总算熬到这天了,女儿嫁了,儿子有了……”

毫无疑问,她是作为一个女人被嫁了,也是作为一个女人被娶了。也确信无疑,她的生活只会变成一种彼此存在的习惯,死水微澜一般,毫无生气。爱和被爱,他们用另一种为他们谋利的方式做了交易。我们都在选择为我们谋利的一切。显然,这能带来幸福,至少当时是这样的。

她的结婚聘金转手成了缴纳超生罚款,她爹养牛的成功经验,在她身上同样可以奏效。据说,她婆家为了这次夸张的炫耀倾家荡产了。她后来生活的景象也正如我想象和担心的那样,完全改变了她以前爱好梳妆打扮的习惯,把生命有效的时间耗在了生育和伺候她丈夫身上。毕竟她的丈夫是几代单传,不可能就这样不延续香火了,和她父母的窘况一样。

她又回来了,从我跟前走过去。我当然不知道她的身孕有几个月了。我身边的人问起了这个问题。对此,我无法判断,而且,一无所知。甚至,我还在误解为是她长胖了才略显臃肿、步履蹒跚,毕竟她已经有两个女儿了。

“这个可能又是个女儿!?”我身边的人又道。我转过头去,注视着她,满心的好奇和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背上背着她的第四个孙女儿,满脸的皱纹写着岁月的沧桑和艰辛。她只有一个儿子,延续香火几乎耽误了她们全家人的生命。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对怀孕这件事无比的敏感,也受尽了屈辱。不幸的事倒是别人说风凉话的机会。她应该是在幸灾乐祸,就像其他人对她一样。

“还年轻嘛,这胎不达愿望,还可以再来。”另一个道,他抄着手,蹲在墙根,满眼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

我也望着她的背影,他的话流入了我的耳朵里,给了我邪恶的念想。

我想起了那个浪漫、动人的比喻:女人是朵盛开的花;我也想起那个不辨的事实:花,被子植物的生殖器官。我的感情倾向无法平衡,在她远不去的影子里。

我确实应该阻止我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我就不应该知道这个生物学里的定义,我更情愿沉醉于繁花的芬芳里,虽然艳丽得眼花缭乱。我喜欢文艺青年浪漫的情怀。

我该原谅谁:他,她,她爹,我,还是这万恶的世俗?

可是,我该怪罪吗?不能,很显然。从一开始,这都是被鼓励和纵容的,已经是一种不可更改更不可触犯的传统了。如果她爹足够富有,或者政策能够容忍超生,她的母亲绝对不会只有两个孩子。毕竟她母亲不止两次怀孕了。村儿里的人都去祝贺了她爹喜得贵子,虽然是以她出嫁的名义去的。这种看似毫无必要、无需原谅的炫耀,可以让她爹扬眉吐气一辈子。

傍晚,我又看到她了,还有她妈、她弟、她家的小牯牛,在一块干涸的水田里。母女俩在交谈,嘴角动得很快,我很想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就像以前我想看清楚她衣服下面的颤动的东西一样。她弟,大概四岁了吧,手里拽着拴着牛鼻子的麻绳,努力的想要控制牛头,未果。即使是头小姑牛,它也纹丝不动,俯头吃着田里的水稻茬子。突然,小姑牛扭过头上下蹭着脖子,她弟一下就被甩过一边去了,摔在水稻茬子里,嚎啕大哭,两个女人忙了起来,拿出做母亲的天性来了。

小姑牛脖子痒了。

我笑了,偷偷的。但我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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